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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国内最冷门的诺奖作家之一,高龄遇刺仍笔耕不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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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31 15:09: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8月29日)是埃及作家和阿拉伯世界最重要的知识分子之一纳吉布·马哈福兹逝世十六周年纪念日。



纳吉布·马哈福兹
(1911年12月11日——2006年8月29日)

埃及作家,1988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享有“阿拉伯文学之父”美誉,被视为阿拉伯世界最重要的知识分子之一。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文学生涯中,创作了近五十部作品,其小说力作包括享誉世界的《宫间街》《思宫街》《甘露街》三部曲和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我们街区的孩子们》等。

如果不是75岁的印裔英籍作家萨尔曼·拉什迪8月12日在纽约州遇刺,可能少有读者会注意到另一位曾经被判处过死刑和遭遇过刺杀的作家,他就是纳吉布·玛哈福兹。

纳吉布·玛哈福兹是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阿拉伯语作家,也是国内冷门诺奖作家之一。1988年,“他通过大量刻画入微的作品——显示了洞察一切的现实主义,唤起人们树立雄心——形成了全人类所欣赏的阿拉伯语言艺术"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我们街区的孩子们》。小说全景式、史诗式地书写了街区的开拓者老祖父杰巴拉维及其数代子孙的救世故事。

除此之外,他一生中出版了100多篇短篇小说和30部中长篇小说,比起诺奖作品,他的“开罗三部曲”《宫间街》《思宫街》《甘露街》更广为人知。小说通过一家三代人不同的命运,描绘了一九一七年至一九四四年埃及社会历史的种种变迁,每一部侧重描写一代人的生活,并以该代人居住的地区作为书名。

马哈福兹这些作品的共同特征之一是支持国家与宗教的分离,支持世俗民主社会的进步,作家也由此受到宗教势力和阿拉伯民族主义者的尖锐批评,在他获得诺奖之后,极端组织宣布对他判处死刑。虽然后来受到保护,但他坚持的立场仍令他在1994年被一个军事文员刺了一刀,当时的玛哈福兹已经82岁。虽得以幸存,但握笔已十分困难。

遇刺康复后,马赫福兹依旧保持工作,以高龄之躯写了一些短篇小说,2005年他出版了自己最后的作品短篇小说集《第七个天堂》。在他去世后,他的亲友陆续整理出版了包含有18篇珍贵遗作的《星星的私语》。


纳吉布·玛哈福兹遗作《星星的私语》

《星星的私语》在玛哈福兹的创作生涯中看似无足轻重,正如“星星的私语”这个名字指出了这部小说集和收录的小说的特质,片段闪现,寥寥数页,在作者眼中亦被归为该撕毁的作品之列。
但这本相当于纳吉布·玛哈福兹写作生涯的番外结集,其中亦不乏结实精彩的好小说。


比如《一往无前》讲述了一个女佣坚定、强硬的报复。
一个悄然离开街区的女子扎琪亚,回来时带着一个婴儿,为了生活,她在街头售卖起土耳其糖果,她时常去一幢房子的商店前逗留,这家商店是博思·奥斯曼开的,扎琪亚曾在博思·奥斯曼家做过保姆。
二人的对话,看似平常,却暗藏玄机。
“你过得好吗,扎琪亚?”他问。
“真主保佑,还算可以。”她粗声粗气地回答。
“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吗?”
“真主会为我准备好一切。”她勇敢地说,“但孩子必须得到应有的照顾,这是真主的旨意。”
“闲话少说。说你需要帮助就完了。”
“我只是说出了想表达的意思。”扎琪亚气愤地反驳道,“你应该明白。”
“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博斯·奥斯曼紧张地吼道,“快滚吧。离我远远的。这就是我得到的奖赏,只因我同情了一个不配得到同情的人。”
扎琪亚总在博斯·奥斯曼的商铺前转悠,想引起他的注意。这让博思·奥斯曼异常恼怒,他找来区长,寻求解决的办法。扎琪亚和孩子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博思·奥斯曼却拒不承认,二人合谋,愿意给扎琪亚生活保障,让她离开街区,区长告知博思·奥斯曼的意图,但扎琪亚拒绝了,博思·奥斯曼羞愤难安,甚至暴力恐吓,死亡威胁,但扎琪亚不为所动。博思·奥斯曼无奈,提出和扎琪亚结婚,并承认孩子是自己的,而且保证尽抚养义务。当他把自己的意图告诉区长时,区长早已领教了扎琪亚的强硬和坚决,他告诉博思·奥斯曼,为时已晚,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这个短小的故事让人震撼,平静的叙述暗含着汹涌的起伏,作者并未交到二人的往日情事,但扎琪亚温和却坚决的报复,让读者倒吸一口凉气。

《街区之子》讲述了一个街区流浪汉,他无父无母,整个街区都是他的地盘,地窖是他的居所,在小处施以援手则是他赖以生存的职业。他到处游荡,穿着仅有的一件大白袍,脸上永远挂着微笑,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直到那瘦弱的身躯需要休息时,他才会走向古堡大门附近的地窖,然后平躺在地面上。
流浪汉因为一些巧合或非巧合的事件,赢得人们对他的信赖尊重,具体的事件比如,一辆车要撞到一只猫,他为了拯救小猫喝停了汽车,但就在此时,汽车前面两米远的地方,一块巨石轰然掉落,救了汽车里的人。流浪汉成了市民公认的好人、圣徒,一个与真主心灵相通的未卜先知者。“街区之子”的名声越来越大,他从不妄言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也越来越受尊敬。但他的名声也给他带来了烦恼,来自古堡的声音要求他去命令街区大佬博斯·扎维,把搜刮来的钱财退给穷人。
一天晚上,他回地窖睡觉。睡意还未袭来,周围的一切突然被笼罩在一种深邃的宁静中,这是即将发生怪事的预兆。街区之子环顾四周,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一个深沉、清晰,令人过耳不忘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街区之子,”那个声音吟唱道,“去找博斯·扎维,让他把从民众那儿搜刮来的钱财都物归原主。”

他感到恐惧,本能拒绝,博斯·扎维身份尊贵,往日于他有恩,但是那个黑暗中响起的声音铿锵有力,让他不得不接受,于是再三犹豫之后,他还是找到了博斯·扎维,对他说出了来自黑暗的命令“有个声音让我来找你,让你把搜刮来的钱财物归原主。”博斯·扎维不为所动,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他感到害怕,但来自黑暗中的声音一直在骚扰他,任他求情告饶,那个声音也不放过他。当他再次鼓起勇气去跟博斯·扎维较量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街区的市民都站在了他一边,一起打倒了博斯·扎维。



此类故事在东西方神话故事中并不少见。中国的“济公传说”“水浒故事”以及诸多神怪故事中都有涉及,但纳吉布·玛哈福兹的小说却没有过多的神秘色彩,也没有渲染怪力乱神,他只是借预言写寓言,让那个有神灵相助的街区流浪汉,战胜自己,战胜强权。

作为一部逃过撕毁,被作者称之为手稿的作品集,这些作品的完成度看似不高,构思也不高明,但当我们把这些故事串联,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主体,再回头细读每个故事,定然会有不一样的体悟,这些杂散的手稿写尽了一座城市的市民众相。让人看见无论在哪个世界,他们的喜怒哀乐都是如此的真实。小说的开放式表达,也让不同的读者有不同的感受,“有未卜先知”之能,被来自地堡的声音操控,打倒博斯·扎维的善良诚实的街区之子还是圣徒吗?拿了家里的钱财私奔的女儿在家道中落后寄钱回来,她还能算好人吗?那个被时间改变了容颜的美女公务员的骄矜究竟是对时间和衰老的慨叹,还是对过往的怀念?也许这些精巧的短篇无关道德,不是说教,它们就是日常生活本身,玛哈福兹就像一个巡街员,拿着笔把街区景象记录下来。

跟纳吉布·玛哈福兹那些获得盛名的作品一样,从这本小说中,读者可以发现马哈福兹对西方文学的攫取,在他的读书笔记中,不乏西方古典名著,亦不乏福克纳、帕索斯、乔伊斯等现代派作家,但“我把一切都抛之脑后,我走的还是现实主义的路子。”

现代派的养分和现实主义的路子,使得玛哈福兹的街区成了他作品中充满生机的世界。街区转悠着兜售糖果零食的小贩,街区尽头处的地窖栖居着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宗教头目和世俗社会的官员勾结成奸,搜刮掠夺,这些故事的主角或是被玩弄遗弃的女子,或是底层的贩夫走卒,以及代表着政府的本地行政官员,里面的各色面孔、各种面具,藏在背后的各式各样的故事,都是日常生活的缩影。同时,街区耸立着古堡,幽灵、鬼怪在此出没,指引着人们的向善之路,街区市民对现实的困窘无可奈何,只有被外力推动时携手前行,重拾希望。

“向善”是纳吉布·玛哈福兹作品的底色之一,正如他在诺贝尔文学奖获奖演说中所表达的对第三世界人们食不果腹、对亚洲洪灾、非洲饥荒所表达的忧虑和乐观的态度,他的作品给人类世界描摹了善的进步和恶的克制。他所倡导的世俗准则、知识信仰在过去几十年内已逐渐成为普世价值,相信随着纳吉布·玛哈福兹的作品被陆续引进国内,更多的读者可以感知这位阿拉伯语世界文学大师对阿拉伯语文学和人类普世文明所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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